【村雨鲨的泰拉之旅】#4 分崩离析
前排提醒:本作可能含大量OOC,且含有大量明日方舟设定和特摄梗。时间线可能与游戏剧情不符,如有观感不适,还请多多提议。
村雨鲨在城区中调查了一周,结果仍是一无所获。名为爱德华的青年的存在,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,就连他的父母也不曾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儿子。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全都被抹去了。
经过调查,村雨鲨并未发现那个青年有什么特别之处,只是一个平凡的维多利亚人家的孩子而已。就算不用刻意去抹消他的存在,也几乎不会有人注意他的消失。
而对村雨鲨来说,唯一特别的一点在于,他和自己的宿主——心作神念有所接触。
夜里,村雨鲨回到了贝蒙德斯家。这一家萨卡兹依旧过着平凡且幸福的生活,令人不忍心打扰。
他来到神念的体内,再次休眠。
“心作神念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从那以后,贝蒙德斯家所居住的街区就再也没发生过什么动荡。神念从搬来至现在已然度过了快一年的光景。
这一年过得甚是平淡,以至于村雨鲨好几次都想离开神念,再次踏上旅途。但每次都纠结于附身的便利。
似乎是拜了初次见面的那个兜帽人博士所赐,他才能在神念身上完美地附身。若是寻找其他宿主,都会失控暴走。这不是村雨鲨想要的结果。
而他无非就是继续等待,鲨鲨什么都缺,唯独不缺时间。
维多利亚的夏日依旧潮湿,时间悄然来到了六月份。这个月的下旬,是每年最令神念激动的时间段。
因为他和他的姐姐们的生日,正好都在一周之内。他的生日是26号,芙蓉是21号,炎熔是22号。
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和姐姐们共度生日。小时候,他们曾在这一周内互赠礼物,相互庆生。
周日的上午,神念走在灰绿的砖地上,满心期待地前去另一片街区,准备送给姐姐们的生日礼物。
他犹记得,当年炎熔第一个送出了礼物,是一本她精心制作的手帐,每一页都拼贴有丰富的图案与装饰,看上去就很费心思。
那时他还很小,不懂其中丰富的内涵,但也依旧十分喜欢,以至于激动得当场亲了一口炎熔的脸颊,让她害羞了好几天……
回忆着已经些许模糊的美好记忆,少年的脚步更加轻快。
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,头顶的乌云越聚越浓,或许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了维多利亚多雨的天气。
今年,他给姐妹二人分别准备了他自己提前画好图纸、纯手工制作的迷你桌角花园,两片花园可以接合到一起,其结构的巧妙程度神念自己都颇为满意。
而现在,他正要去提前联系好的花店、木工店等店铺去拿预定好的原材料。
当他来到花店时,年老的花匠一眼认出了这位紫发的萨卡兹少年,只不过眼神不像是单单看一个孩童、一位客人。很快,这种掺杂着疑惑的情绪便被老人掩盖了下去。
“詹姆斯爷爷,我来取花了。”
“欸,孩子,都给你包好了,自己拿吧。”
老人故意没有去帮神念把花和土壤装到袋子里,隐约要趁此问些事情。
“拿这些花做什么呀?”
“给姐姐们做生日礼物!”神念兴高采烈地回答,“我想做那种摆在桌角上的微型盆栽,这样每天写作业的时候姐姐们肯定会高兴很多。”
老花匠对神念天真的想法和真挚的情感付之一笑,并没有根据多年从业的经验提出建议,反而问起了些闲话。
“你姓心作是吧,东国姓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和你姐姐不是亲生的?”老人自然而然地问。
“是的。”
神念的回复很简单,但内心活动却复杂多变。有时他会很乐于别人询问他的家事,因为这样他就能变相地被提醒他和姐姐们的亲缘关系。
他曾经特意调查过,他们之间的血缘放在很多国家的法律中都不算是近亲,并且是可以合法结婚的那种。
无论是更小的儿时还是现在,他都不止一次幻想过,自己长大以后向最喜爱的芙蓉姐姐告白,以及之后交往、结婚的场面。甚至儿时也童言无忌地向芙蓉表达过,只不过那时她也只是把这当成小孩子不懂事的无心之言。
老人继续向想入非非的神念问道:“这个姓氏在东国很常见吗?”
“不常见的,我从来没有见过和我们家同姓的人。或许整个东国会有两三家重姓也说不定。”
“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?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,他们从来也不在家谈工作的事情。我只知道他们以前在什么「莱茵生命」工作,后来我们回到东国后他们又去了「东方重工」。”
老人彻底呆住了,神念觉得莫名其妙,装好花后又着急去下一家店,于是匆忙道别:“爷爷,我先走啦!”
“慢走!——”半晌,老人才回应道。
随后,他缓慢地从桌上拿起一份哥伦比亚语的报纸。那是他儿子出差从哥伦比亚无意间带回来的,上面其中一栏的标题写道:
「莱茵生命就心作夫妇意外身亡事件发表声明」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当天夜里,神念在自己的屋子里专心致志地拼接着礼物的小花园,将土壤倒入,将植株移栽。
忽有两声咚咚的敲门声从背后传来,神念一下子听出是芙蓉在敲门,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去应。
“姐姐,怎么了?”
“神念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“哎呀,被发现了,本来还想做好之后给姐姐你们一个惊喜的。”神念不好意思地挠头。
芙蓉苦涩地浅笑了一下,笑容即刻便散,神念看出她神色不对,却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芙蓉眉头紧蹙,抓住神念的双肩,郑重其事地正视着自己的弟弟,却好似不知怎么开口。
抿着嘴纠结了片刻,克制不住地将他深深拥抱在怀中。
“亲爱的,和我出来一下,好吗?”
少女的嘴唇在少年耳边微动,言语中满是悲悯与不尽的关爱。神念不明所以,愣愣地点头。
芙蓉拉着神念的手走出房间,来到客厅,一家人都端正地坐在沙发上。她领着神念坐下,紧握的双手依旧未松。
这样严峻的气氛让神念感到害怕。叔父递过来一张信封,悲哀地说道:
“孩子,看看这个吧。”
神念接过信件,发现是父母寄来的,本应高兴,却把眉皱得更深。他知道,信里写的,肯定不是好事。
他的目光随着文字向下移动,由不安、疑惑,逐渐转变为了恐惧,再到恍若隔世。
他有些不相信信中的噩耗,但他不得不信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的心脏不再跳动。
名为心作神念的少年,此生再也得不到来自父母的关爱。他成了心作家的独苗、唯一的后代。
绝望,如潮水般的绝望在他心中打转、涨潮,迅速淹没了他。
在如此深刻的悲痛面前,人们往往会丢失对一切事物的价值观,觉得什么都失去了意义。
神念颤抖地说道:“我想自己一个人……”
说罢,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,掩上房门,独自一人趴在床上啜泣起来。
泪眼朦胧中,他隐约看到了父母的虚影。他强含着泪不让那幻影消失在他脑海中,辗转反侧起来。
他不想将这天大的委屈与不甘哭出声来,把头埋到枕头里呜呜咽咽地干咳着。恍惚间,意识淡淡沉睡……
村雨鲨确认神念已经睡熟,脱离出来,变出实体,静坐在窗台上。
他静静凝望着少年脸上被月光照的明亮的泪痕,久久难以释怀。倒不是因为伤心或怜悯,更多的是怀念。
他开始怀念曾经指引他的战斗程序“mother”,怀念教导他成长的老板介人,怀念咚兄弟组的其他人。
某种意义上讲,介人对村雨鲨来说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。
村雨鲨怀念过去的一切,不知犬塚翼和索诺妮,是否还过着亡命侠侣的生活;不知鬼头遥和索诺萨的漫画事业是否依旧顺风顺水;不知稚野刚有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意;不知太郎和索诺伊是否会在某个月夜下再次共品关东煮;不知介人的咚漂咖啡馆,会不会因为他的离去变得寂寥……
他害怕自己走得有些久了,也许咚兄弟组的大家会担心,会着急,甚至找寻无果就这么把他遗忘也有可能。
总而言之,村雨鲨想家了。
月光下泄,照不到村雨鲨的归乡之路。经过这些日子,他也逐渐明白了,就算到了东国,又有什么不同呢?不过是一个和霓虹很像的异世界国家罢了。
村雨鲨走下窗台,原想去拉住神念的手互相安慰,但终究还是犹豫了。也许,就这么保持距离也很好,莫要徒增羁绊。
门口一声轻响,门扉已然展开,村雨鲨大惊,来不及躲回神念体内,只得化作刀身,躺回窗台上。
和神念一样在贝蒙德斯家住了一年,他也听得出来,那是这家的长女芙蓉的脚步声。
睡梦中的萨卡兹少年并未察觉最亲近之人悄然而至。芙蓉轻掩门扉,静步入室,没有发现窗台上斜躺的忍邪刀,因为她的注意全在自己那刚刚心灵受到重创的至亲至爱身上。
她轻坐在床边,没有惊扰少年的梦,满目柔情。
清冷如泉的月光映着窗帘的花纹,打在萨卡兹姐弟的脸上,甚是唯美。两对紫水晶一般的菱形瞳仁,一对含在梦里,一对投射出怜爱的目光。村雨鲨目睹此景,犹为动容。
芙蓉拿起神念枕边的角罩,替他戴到额前的双角上,担心他扎坏枕头又压坏脑袋。重新盖好被子,在他角上亲了一下,便起身要出门。
“别走,姐姐……”
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拉力,芙蓉心头一颤,回首发现神念似在梦中呓语。于是她又转身坐回床边,握住了弟弟的手。
一想到从今往后,这个少年的亲人就只剩这一个屋檐下的四个萨卡兹了,芙蓉心中的悲伤便陡增几分,她下定决心要去补偿弟弟今后将要缺失的爱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一周后,神念从父母身亡的打击中走了出来,可姐弟三人的生日也因此过得并不愉快。
尽管礼物已经变得无所谓,但三人还是保留了最简单最朴实最珍贵的礼物作纪念——一只一分为三的项链,可以拼接成一个圆,上面雕着他们三人头像的简笔画。
当神念回到学校后,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轨,生活又归于平静,一块大石头落下了,可惜再也抬不起来了。
这天,村雨鲨总算觉着自己该出发了,便趁神念午休跑去找姐姐们玩的时候,脱离其身,飞到了教学楼后的一处草丛。
这一年的生活,着实让他倍感人性之温暖,饱尝了他不曾有过的七情六欲,丰富了他的灵魂。离开这里,便宛如离开了另一个家,失去了一位手足兄弟。然而他知道这里不属于他,他甘愿背负孤独,独自去淋那永远下不完的雨。
他转身提刀,正要飞身,眼前之物便又使他瞳孔地震。一只橙黄色头的怪人早已在此等候,手上握紧了崩源体专用的缺陷护罩。
「INFECTION!」
「LET'S GAME!BAD GAME!DEAD GAME!WHAT'S YOUR NAME?」
「THE BUGSTER!」
源石崩源体再现,枪口对准了村雨鲨,战斗即刻打响!
村雨鲨闪身躲过几发故障子弹,瞬身向前。忍邪刀劈斩崩源体,火花迸溅,鳞甲謋然开裂,掉出了许多细小的源石碎屑,落在地面上引起小幅的爆炸。
崩源体意外地落荒而逃,丝毫没有恋战,却也敏捷地躲开了村雨鲨的追击突刺,直逃向校园当中。
校园中央的庭院里,一座雕像伫立中央,雕刻着村雨鲨丝毫不认识的历史人物。崩源体好似故意受到攻击地向后跌去,正好撞上雕像,碎石块差点砸中了下方闲逛的学生。
慌乱骤起,村雨鲨猜测这次崩源体的目标又是搞破坏和取人性命,就像一年前那样。于是他全力全开,手上狠劲更甚,招招毒辣刁钻,只求将其尽快斩杀。
突刺、倒钩、挑击,一招一式都极具脑人的战斗风格,出其不意,精妙绝伦。
见崩源体隐约要去撞墙,村雨鲨转动齿轮以钩索将其束缚。
「NI SHARK!暴鮫!」
黑色巨虾的身躯被轻易拽动,村雨鲨蹬地跃起,欺近其身,斜里一斩,紫色湍流迸裂。流光溢彩,行云流水地将其斩杀。
村雨鲨本来以为这次会像上次那般轻松顺利,没想到忍邪刀贯穿崩源体的下一瞬,他便在震耳欲聋的爆鸣和漫天火光中失去了意识……
当他再度醒来,展现在眼前的依旧是神念视角下,贝蒙德斯家灰白的天花板。
一家人严肃地正坐在餐桌前,气氛颇有些凄婉。桌上摆着一纸文书,赫然写道:
《矿石病诊断报告》
……To be continued.